膀胱异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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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建故事王梦雄房东之二大哥大嫂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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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
王梦雄,男,19年生人,北市人氏。年6月参加山西铁路建设兵团,在一师二团六连。年11月分配到太原第二热电厂,年到海南省农总公司,年退休。

《铁建故事》王梦雄

房东之二:大哥大嫂(外一章)

我们隔壁住着大哥大嫂和他们的两个娃。

雨夜,很冷。

灌进肚子里的几大碗稀汤晚饭几乎都生成了尿液,膀胱容量有限,所以一夜需要排泄好几次。

睡梦中,也不知道是几点钟,又憋醒了,困得不想睁眼,太不情愿穿衣服出去了,碉堡干脆站在炕上拉开窗扇往外尿,迷迷糊糊中我也挤在他旁边,其余人都排队等待着。雨太小,声太弱,掩不住尿的砸地声,突然听见隔壁大嫂扯着嗓子喊了起来,她那情绪激愤的繁峙话把我突然从睡梦中惊觉,正在欢畅排泄中要想半截中止那可不是件容易事,弯下腰来憋得肚子痛,总算是刹住了,就这也洒在了炕上。

第二天早晨,该出工了,我们低着头直接往院门外跑,谁都不敢扭头朝大哥家门口那边看。

晚上,*代表阚排长来了,从墙洞钻进了炕上,虎着脸,盘起腿坐着给我们开会,首先让我们拿出毛主席语录本,翻开第页,共同念了一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,又让碉堡念了下面的“必须提高纪律性,坚决执行命令”的那一段。然后用他那浓重的南方口音很严肃地质问我们:“为什么要破坏纪律,夜里不去厕所?”我们装出一脸无辜,都咬定说是去厕所的呀,他生气了,愤怒的命令我们到屋外去,他领我们用手电筒照着窗户外、耳房门周围、还有院墙根,看着这些天懒得去厕所冲出来的一排排的坑坑,谁也不吭声了。

阚排长厉声喝道:“知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吗?这就是尿在人家的屋里头!就是在人家头上撒尿!就是要让房东晦气、倒霉!就是在干最缺德的事!”

阚排长指着碉堡:“何根宝,你在太原也是往家门口尿吗?”

碉堡低着头嗫嚅着:“不。”

指着蓝林问:“庞继光,你在家里去哪尿尿?”

蓝林挤出来两个字:“厕所。”

又指着福运:“张福运,你为什么要在门口撒尿?”

福运快哭了。

最后转向我:“最主要的是你,宿舍里数你年纪最大,你就是这样起带头作用的!?”

幸亏油灯很暗,我的脸一定烫得很红。

“以后你们宿舍再有违反纪律的事情发生我就拿你是问,不光是撒尿,听见没有?”

我没敢回答。

阚排长的手指戳到我的脸前:“你到底听见没有?”

我只好说:“听见了。”

“大声点儿回答!”

“听见了!”

阚排长从总是斜挎在肩上的“为人民服务”绿*包里掏出小本子,给我们立下*令状:

一、在工地以外也必须要遵守连里的全部纪律;

二、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必须要去厕所;

三、必须要尊重房东,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;

四、必须在这个星期天从村口外面抬回来20筐新土,把整个院子和墙根铺垫一新。

随后轮流让每个人拿着小本子都照念了一遍,再签上自己的名字,最后留下“连坐令”:“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再敢违反这4个“必须”令,就要在全连面前给你们宿舍全体一个狠颜色看!”

连着几个“被窝课”不由得都是讨论这件事情。

因为一直怀有愧疚,星期天我们就积极的在院子里找着干家务活,大嫂平时总是把院子拾掇得干干净净的,我们找来找去也就能挑个水,我和蓝林刚找到水桶,大嫂就把扁担夺走了,说:“你们在工地上干的那么苦重,好不容易能歇息上一天,就好好的歇上一天,明天就又要去工地上苦重呢。”搞得我们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呢。

大嫂高高的个子,苗条身材,白白净净的脸庞,喜欢抱着二娃站在院子里,一站老半天,一直都不挪窝,总是要等到院子里没人了她才一瘸一拐的回屋,她是不想当着我们的面显露出她的腿脚不灵便。

大嫂脾气很好,很贤惠。每天就是守在家里带两个娃,操持家务,家里面井井有条干干净净的。

大哥长得随爹,是瘦小型体格,是个的活泼的“农二代”,很爱聊天儿,喜欢玩,尤其喜爱*钱,经常不在家,后半夜才回来,偶尔白天听见屋里有高门大嗓就知道是他在家。

单看大哥的外表长相是远配不上大嫂的,当然除了腿脚,但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好,我们住在这个院的几个月里从来没听见过他们吵架,没听见过大嫂对大哥的不归家有过唠叨,没听见过大嫂对大哥的嗜*有过非议。

一个星期天上午吃饭回来,大嫂正在院子里晾衣服,看见我们进院门来,就叫住我们,笑嘻嘻地说:“想了好多天了,就是不好意思开口价,就是想求求你们呢,谁能帮忙在太原给买点糖精。因为粗粮野菜太多,大娃每天就是不吃饭,也不长个子,所以想买点糖精,蒸上甜菜团子哄他多吃饭。”

因为对大嫂一直的歉疚,我就拍着胸脯的应承她:没有问题一定办到。

下午给妈妈写信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,上午怎么不过过脑子就莽然拍胸脯了,我知道在太原市面上也不容易买到糖精,万一买不到呢?

过了二十多天,妈妈来信了,果然买到糖精了,随信封里寄过来两个小纸包。我赶紧给大嫂送过去,大嫂兴冲冲高兴地颠到灶前用暖壶为我倒水,也不避着我走路啦。

冬季烧火炕实行紧凑住宿,我们就要离开这个“家”了。

星期六晚上收工回来,大哥过来通知我们:明天不要去食堂吃饭,要请我们吃“告别宴”,听着就让人兴奋,躺在“被窝课”上议论着阿拉丁神灯里的山珍海味,憧憬着明天的宴会餐。

第二天是星期天,休息不出工,大嫂在忙碌着,我们也凑过来帮忙,福运扫院子,碉堡当小厨,我不善厨房,就挑着水桶去井台挑水,顺道去供销社买了一盒云冈烟,准备一会儿在宴会上分享。

开饭啦,饭菜端到了炕桌上,好丰盛呀:搪瓷盘里是豆芽菜、大黑釉粗磁碗里是炖土豆块、小脸盆里盛着小葱拌豆腐、,大哥毕竟是在村里场面上的人,首先作了开场白:“你们来住了五个月啦,经常帮助我们,都有了感情啦,就像一家人一样了,今天算是请大家吃个饭,送行一下,走了以后还要经常来串门子呢。”我们看着大哥的脸,盯着桌上的菜,说着感谢的话,就开始了秋风扫落叶。

本餐最隆重用脸盆端出的是*粘面蒸糕。以前吃过的粘糕是蒸熟之后包上甜豆馅儿再放到油锅里炸,今天吃的糕是省略掉了后两道工序,后来我才知道当地最传统的招待贵客的饭食就是——*米面蒸糕“碰”小葱拌豆腐。

这顿饭是我们在这个家里住了五个月,与大哥大嫂聊得最舒畅的一次,聊到我们做的对不住房东的一切事情,大家郑重的道了歉,大哥大嫂一齐嘻嘻哈哈说那都不是个啥事,你们都别往心里去,我们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。

反思

我们生在新中国,长在红旗下,除了小学生册上要求的:不迟到不早退不随地吐痰外,就没有上过任何有关道德教育课,从来没有教过我们要有“尊重他人”的文明概念,到铁建之前的那几年,更是看到长辈们给我们做出的最坏表率,我们毫无顾忌的长大,在为所欲为的环境中长成,以致太原市民定义我们为“铁匪”,我认为并不是诙谐幽默的搞笑呢。

(外一章)

年10月,我们回到繁峙。

这是当年几个连队在一起大会战过好几天的集义庄车站。

在集义庄车站向一个骑摩托车的村民打听问路,他说:“跟着我走吧”。汽车跟着他走了一段土路就进了果园村,他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再走,我们婉拒了他。

他指着前方说:“出了村口,再走二里地,其实也就一里路就是苏家口了。”

一进苏家口村,心情都很激动的战友们就纷纷四散,寻找自己当年居住的地方,我也找到了二十四年前居住的院子。我反复的在院门口挺直着身子进出了好几次,现在进院门居然要低头才能进去,那就是说在离开苏家口之后我又长个子了?

我住过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,但是门上还挂着锁头。

照片右侧低矮的就是东耳房,进入那个小门左侧有一个墙洞,可以直接爬到左侧高房子里的大炕上,也就是入住“闺房”啦。这个房子的使用价值也就体现在我们在这儿居住过的五个月,其余的20多年都是空着的。

我们住这里的时候就看不见爹娘和儿子家有什么来往交集,大爷大娘相继去世后,嫁出去的小姑子也就再不回来了,但还坚持不放弃房屋产权,一直没借给大哥居住,不知道现在这房子是不是比年“升值”了?

跟着看热闹的孩子们热心地去叫房子的主人了,不一会儿就拥来了一位大妈,不认识,但是一看那个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她正是大嫂。

大嫂瞅着我扒在窗户上往里瞧,我们住的房子又矮又小,当年最多时住过6个人呢。再向左侧就是大哥的房子,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。

大嫂说:“唉——,还记得当年你们住在院里呢,你们住在这里有多好呢,热热闹闹滴,自你们走后,院子里就再也没有那么热闹过了,这辈子也就见过你们那么多人的阵仗,后来再也没有价啦。”

“奥——,你还记得那顿饭呐,那个时候过于艰苦,啥也没有价,你们离开时吃的那个饭,在农村里,那个就是就最好的饭啦。那会儿和这会儿不一样,现在这会儿比那会儿强的多呢,家家户户就是白面。”

“现在的日子可越来越好了呢,早就搬到前面新盖的红砖房里啦,老伴和儿们都出去打工个了,三的上山了,刨洞去了,刨金去了,唉——说啥的发财呢,刚刚刨出来,出矿了,还不知好赖呢……”

仔细看看,大嫂的“底版”确实是个美人胚吧,从她的脸上就能读出颇高的幸福指数。

摄像师药阿龙和王晓松正在隔着窗户拍摄我们住过的“闺房”,并且啧啧称奇感叹开眼。

最遗憾的是年腰包干瘪资金紧张,没把铁建录像素材磁带留起来,又“洗掉”拍摄其他的东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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