膀胱异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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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1/11 8:35:00

我们三姐妹幸福的童年是父亲、母亲给的,但更亲密接触的是母亲。当我回忆到童年,更怀念母亲。我们的童年主要是在故乡度过。因此,母亲、故乡、我们的童年,三者在我心中互相交融,紧密联系,给我的印痕,深入骨髓。我对母亲、故乡和童年的回忆既幸福又酸楚,我的追思永无尽头……

▲上虞老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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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让我和姐姐磨粉

叫我买开桶*鱼

妈妈鼓励我们劳动。家中后墙门门厅内放有一座石磨,妈妈让我们试着磨粉,我和姐姐,一人牵磨,一人加米。磨成粉做麦姑(手心那么大的面饼)。妈妈还让我去街里买“开桶*鱼”。那是在傍晚,整桶*鱼刚运到,这时的*鱼,质量是最好的。我很高兴地拿了钱,迈开二只小脚,出大台门,跨过*浦桥和路亭,沿河走一段一边还有坟墩头的路,进入城东门就到街上那家卖鱼的店。拎着*鱼往家回。估计来回半个小时,就完成任务。

▲年10月与巧妹及其外孙吕浩然、爱妹、荣芳弟于上虞原县城老街,儿时买开桶*鱼在此,去看望婆婆也必经此街。

妈妈还由着我们约几个小友去水稻田里摸田螺,我们把饭勺绑在筷子上,握在手里作工具。我们走在窄窄的田埂上,又要小心不能滑跤,又要寻找水稻田边里的田螺,又惊险,又兴奋,十分有趣。

还有拎着篮子去田边地头挑马兰头,马兰头用水煮好后要洗掉苦味,是要反复搓洗的。有一次,我拎了煮好的马兰头去河埠头洗,谁知日本*子飞机飞到上虞县城里扔炸弹,我心里有点慌,但还是坚持洗好回家。可能认为炸弹不会扔到乡下来吧,可急坏了妈妈。(这是上虞县城第二次遭日本*子炸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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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鼓励我们

学绣花、编扇子

妈妈让我们学习绣花,绣“油塔”、枕套,编麦秆扇,这是培养我们的手工技术和耐心,而我们也都很喜欢。

妈妈找出好看的衣服绸缎零料和绣枕套白府绸料,上街买来绣花花绷:双层竹圆圈。把描好花样的布夹在中间,捻紧外圈,把布绷紧,即可动手绣花。

妈妈教我们编麦秆扇:首先向农夫讨来大捆麦秆,选色白、粗细匀称的一节剪下,约一尺多长,放入水缸中浸泡,使其软而韧,就不会折断,然后以五根或七根一组编成辫条,约要编一丈左右长条子,再后,边盘边钉成一个圆形扇面,圆心中间钉上一只绣花油塔,再钉上竹柄就成了。竹柄是妈妈请人做竹工时早已做好的,有的还请油漆师傅上过漆。

编麦秆扇还有些细节:如为了辫条边缘整齐,二边或至少一边要插上一根竹丝,沿着竹丝编,随着辫条的长度,要随时移上去,最后去掉竹丝。接麦秆时,小头插入大头,尽量平服,看不出接头。扇外圈要加一圈花式,最简单是用彩色麦秆(染过)编成“狗牙齿”钉上去(即狗齿形那种),麦秆扇平整、轻巧、美观,是我们家乡人人喜爱的防暑工具,其实也是一种实用工艺品,特别是晚间在床上不用时,可以压在枕头底下。

编麦秆扇要有耐心,但我们是很喜欢这项手工劳动的。我离开家乡数十年,偶而回去,堂妹送我这种麦秆扇,我总是爱不释手。

▲妈妈用过的床头柜、洋油灯和教我们编的麦秆扇

有一年,我回老家,堂妹陪我逛街,我看见一家小店里有这种扇,赶紧买了一把,五元钱。堂妹说,看你上海人来买,才要了这个价钱。但我还是满心喜欢,直到现在还在我的枕下呢。

我们还用妈妈的绸头绸尾做小娃娃,小娃娃真的很小很简单。用细白布剪成雪花膏瓶盖大小,把棉花搓成拇指头大圆团,用白布包住扎紧,头就做好了。把好看的绸摊平,用浆糊背上纸,晾干,面子朝外对折,剪成小小的衣裤,套在一起,衣服领部剪一个小洞,把头塞在上面,就成了。放在洋火盒里,有时一盒可放二个,我们三姐妹把它当作心肝宝贝似地收起来,高兴时拿出来欣赏和相互比试一下。

夏天,在炎热的午后,大人休息,农夫们也暂时搁下农活,躲在树荫下,头盖草帽,酣休片刻。四周静悄悄,只有树上知了在“知了”“知了”聒噪。我们小孩不要午睡,就兴致勃勃地“敲杨梅核”来消磨时间,杨梅是我们家乡有名的土特产,个大汁甜,红透发紫,价格便宜,我们整篮整篮地吃后,把核晒干,收起,此时就拿出来,用秤砣敲开,取出“仁”,吃在嘴里,又香又肥,十分滋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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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重奖我们冬天里洗鱼

有一年,要过年了,妈妈上街去买年货,出发前,布置我们洗鲫鱼,如果洗好了,烧桂圆鸡蛋奖励我们。正是大冷天,破肚、刮鳞,我们的小手都冻得通红,但我们却洗得很高兴,因为有桂圆鸡蛋吃,甜甜的,味道有多好啊!还有过年时要掸尘。妈妈用雪大扫除。这要候到下雪天,妈妈打开大房间门窗,大人用力搬动桌椅家具,然后去天井里扫雪,把雪倒在房间地上,角角落落滚扫一遍,雪是沾满了灰尘,变黑了,但地是干净了,然后再把雪扫出去。我们三个小孩,就夹在大人中间,扫雪、搬雪、擦椅子,干得好欢,妈妈称赞我们,晚上又会给我们做好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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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前成了我们的游戏室

在新租房的房子里,二家合用的堂前,实际成了我们三姐妹和小友的游戏室。我们在地上划了线造房子,在廊下踢毽子、跳绳、拍皮球、刮香烟牌子、掷质子(就是用碎布做成半寸多见方的小口袋,灌进米缝紧口,有五只、七只或更多的一套。在桌子上丢上放下再迅速抓起,比谁抓得多不拉下最成功)。

有时在廊下水缸边看蚂蚁“搬家”,我们故意丢一小点吃食,耐心等着,有一只蚂蚁爬过来了,发现了食物,但背不动,它就会立即回头去叫来许多蚂蚁,齐心协力把食物背去,长长的一串蚁队,很是好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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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捉萤火虫给妹妹玩

夏天的晚上,妈妈带我们乘凉,大都在后墙门外菜园石板平台上。妹妹躺在躺椅上,妈妈给她扇扇子,我们坐在小凳子上,摇着扇子,听夏夜里各种虫鸣声,数满天星星。隔壁竹园里竹子摇曳着,拂来阵阵晚风。

有时天特别暗,黑黑的天空中,在竹林间,在瓜棚旁,在我们的身边头上,会看见带着绿色荧光的小虫飞来飞去,啊这是萤火虫。我们会起身去拍、去追,想捉来玩,妹妹人小更是捉不着。这时妈妈就起身,去葱盆里摘下粗些的葱,然后捉住几只萤火虫,放进葱管,给妹妹和我们玩。

(28)

外公重给我们取名为玉宇、玉音

在我们幼年时妈妈带我们三姐妹来上海与父亲团聚,总先住在外公家里,就在愚园路88弄。

这是一幢石库门房子,楼下是客厅,客厅背后有一小间,储放食品,是最吸引我们的地方。阿婆前脚跨进,拉开电灯,我们就后脚跟进,因为想吃东西,即使有时没有吃,看看也好。最后面是楼梯间和厨房,厨房间有如老家那样的大灶头,另有煤球炉。厨房间里有一只质量很好、有大抽屉的红漆木柜,大姨家至今仍在用。二楼大房间是外公卧室,上面有大阁楼。保姆就睡在小间顶上,上大房间楼梯右边拐弯处墙壁上开移门进去。楼梯左边拐弯上几级楼梯是亭子间,是大姨、小姨的卧室,当时她们都还没有结婚,大姨小我母亲15岁。亭子间上面是晒台。

我们到上海后,外公给我们重取了名字:玉宇、玉音。爸妈可能舍不得梦熊(雄)的名字,所以没有再取。

(29)

看才出生小猫最好玩

刚到上海,觉得最好玩的就是到晒台上看才出生的一窝小猫。好几只毛茸茸的花白猫团在一只布窝里,很乖的样子。我们趁母猫不在时拿根棍子去拨弄一下,小猫睁开眼睛,咪咪叫几声,我们就赶快跑开。后来我们在天井里玩时,老猫来了,我们三姐妹就恶作剧,把一只纸袋套在老猫头上,老猫要走,但看不见,就撞在墙上,然后咪咪叫着向别处走,又撞在墙上,这样走来走去,撞来撞去,还是没有走出天井,我们却在一边哈哈大笑,直到大人来训斥,才为它脱下纸袋,它一溜烟地逃走了。

(30)

全家对外公都十分敬重

全家对外公十分敬重,连我们小孩也不敢在外公面前调皮。虽然外公总是对我们笑眯眯,从来没训斥过。外公的早点是面包加白脱(*油),白脱是我们所喜欢的,但这个美味,只有外公一人享用,所以我们也只好“望油兴叹”。但阿婆会补偿我们,如到了夏天,平时爸爸妈妈一般买棒冰给我们解暑,而阿婆会买纸杯冰激凌给我们一人一杯,让我们坐在矮凳上,前面放一只大圆凳,慢慢享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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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婆也有烦心事

外公家是弄堂里石库门房子第一家,在弄堂口还有一幢独立洋房,是外公供职公司的总经理邓公公的住所,人们叫邓公馆。二家只隔窄窄一条小弄,他们家的后门开在弄中间,外公家后门开在弄底拐弯小弄里,这里只有我们二家人进出。

邓老太太和阿婆常来往,我们叫她好婆。阿婆去她家时常带我们去玩。只见他们的客厅很大,上楼的楼梯也在客厅里。印象很深的是客厅通厨房的一扇腰门,只有中间一段对开的弹簧门,进出只要轻轻一推。望进去,厨房地板是非常干净的,当时觉得非常高档。而这种模式现在终于进入了许许多多平常人家的厨房了。

好婆的一个儿子、二个女儿都已成婚,好婆也有了孙子。我想像好婆这样一定很开心。然而不然,听阿婆说,好婆当二个女儿回来时特别烦心,因为二个女儿婚姻都不美满。而好婆和邓公公一点办法也没有。我想,他们那么有钱,好婆对人很和气,我也看到过二位阿姨,都留得一头弧形短发,很高雅,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呢?有钱也没有用呀!

(32)

去外公家要过二关

因为爸爸要我们住一段时间,就在外公家附近愚园路合泰坊里租了一间石库门二层前楼居住。房东(我们叫她王师母),很客气,我们如有客人来,可借用二楼客堂间,保姆就在房门口走廊里睡地铺。家具是外公从公司借来的。我们当时未到上学年龄,差不多天天到外公家玩,有时到了晚上还要去。二条弄堂距离很近,但不像现在这样中心地段早已建造房子。

那时,二条弄堂中间,沿马路有一段篱笆墙,而墙内是一片荒地,冬天时有死婴丢在那里,等普善山庄的收尸车来车走。去外公家这是必经之路,我们心里很害怕,我们只有快速奔过去。这是第一关。还有第二关,就是我们小孩到外公家都是走后门的,必须走那条窄窄的弄堂,长度只是石库门的前门到后门,但心中就是有点怕。办法是有的,就是到了外公家抡起我们六只小拳头,拼命在乌漆大门上敲,示意我们来了,快开后门,然后我们冲进小弄奔进去,这时,保姆或姨妈已把后门打开,等候我们外孙皇帝到来。

(33)

我们真会吵

我们三人不知谁先出了痧子,结果三人都出了,我们真会吵。如我们不要光线,妈妈没有办法,只好让我们三人睡在妈妈睡的挂账子的大床上,取出整匹深色阴丹士林布,妈妈爬上爬下,把布匹剪开,别在帐子上,团团围住,不让光线漏进来。痧子顺利出齐、退下,没有一点后遗症,但妈妈真的很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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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会哭,又霸道

我小时候很会哭,哭起来很韧。如有一次,在上海,那时我很小,一天,阿婆、爸、妈、姨妈、我们三姐妹全家去大光明看电影,这也算家中一次大活动。可我到了电影院后,不知为什么,竟大哭不止,怎么哄都没有用。电影院是绝不允许有哭闹声的,全家人本想高高兴兴看一场电影,我却哭闹不止,爸爸只好抱我回家,气得爸爸要用剪刀剪我的嘴。这是后来听大人说的。

另一次,在老家,姐姐的乳母桂大妈给我剪头发。那时我们都是童花头。我怪大妈把头发剪短了,一定要她一根一根接上去,当然不可能,又是大哭,哭得隔壁堂姐都来安慰我。我真韧,哭了几个小时,直到我疲倦、睡着。还有一次,这里也包含我另一个坏脾气,就是到了别人家,如到伯父家、祖母家会一直留下,不肯回家。那次是去大伯父家,伯父、母让我住下。堂兄弟姐妹多,很热闹,还有,几乎天天晚上,我们晚饭后,大伯父才回家,他把小女儿抱在膝上,一边喝酒,一边讲一天见闻,全家人围坐在四周,我也夹在其中,津津有味地听着。另外,可能受到妈妈熏陶,我们从小喜欢整洁,大伯母很放手,我会打开大伯母房中抽屉、衣柜,进行整理,大伯母还称赞我,很喜欢我。那时我已上学,妈妈担心我放松功课,几次让我回家,我就是不肯回去,妈妈最后请长寿师傅,在放晚学时,直接从学校抱回家。这下,我大发脾气,一路哭、一路犟,把长寿师傅二只耳朵都抓出血。

我也很霸道,竟欺侮我的姐姐。我们住在愚园路弄时。一个夏天的下午,妈妈、姨妈、姐姐和我一起坐着聊天,我和姐姐手中各执着一把扇,我认为姐姐一把好趁姐姐走开时调为己有。姐姐不答应,哭了起来。妈妈批评我,让我调还。我明知自己无理却强词夺理地说:“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”就是不肯调还。姐姐受委屈,从此不理我,我不肯认错,不理她。僵持了一段时间,妈妈、姨妈们几次三番做我工作。姨妈还买了蝴蝶结别在我的童花头上,让我和姐姐和好说话,我心里明知不对,还强撑着。后来不知过了多少时间,二人终于和好了,说话了。这完全是我霸道,其实我在心里早已对姐姐赔不是了。

▲童年时的姐(玉宇)

(35)

住在愚园路弄外婆家

读在愚园路洪光小学

年,妈妈带我们逃难到上海,就住在阿婆家,愚园路弄15-16号。我和姐姐在老家通明小学已读完三年级。到了开学时妈妈对我们说,上海三年级就开始读英文,还是再读三年级吧。于是我们就进了家附近愚园路愚谷村(村意为弄)内私立洪光小学。我和姐姐同班,妹妹低一班。

校舍是村内一幢三层楼新式里弄房子,我们教室在二楼,校长朱洪光,教导主任潘经然,六年级时班主任是唐明菊。校长就住在校内亭子间里,但几乎不管什么事。他的夫人我们称呼为朱师母,他们生活较朴素,都是朱师母自己动手洗衣做饭。学校无操场,更无礼堂,但我们觉得老师都很尽责,我们学得也很扎实。

记得三年级一开始,语文老师就让我们读课外书,第一本是意大利作家亚米契斯的《爱的教育》。我们非常高兴,向爸爸要了钱买回来阅读,还是精装本。在老家读三年级时就没有什么课外阅读。

教英文的是一位姓汪的女老师,白皙的皮肤,烫了头发,小巧个子很漂亮。她规定英文背不出要打手心。一次我和姐姐背了上半段就戛然而止,汪老师不管我们上半段背得如此流利,不客气地命我们伸出手,她咬着牙齿打了三板,的确很痛。我自己反省,既然上半课能流利地背出,坚持苦读,下半课也能背出,是自己刻苦不够。我们也仅此一次,以后再没有挨过手心。

到了四年级,班级开始出壁报,就在小小天井里搭一个如布告栏那样的展板,篇幅很小,每期几篇,正好我们文章也写不长。对这件事,我们做得很有兴趣。可惜当时写什么,已找不到片纸只语。

到六年级,算术课要做四则应用题,如一条马路多少长,隔多少距离种一棵树,一共种几棵?那就长度除以距离再加一棵。这是最简单的,以后有很复杂的。但我学得很感兴趣,题题能迎刃而解。

这里要感谢我们的梦弼娘舅,他天天晚上帮我们预习,教我们做会习题。第二天老师教时,我已会做,是进一步巩固而已。

六年级的语文老师唐明菊,是青浦人,教育非常认真,她教我们学《古文观止》,要我们弄懂背熟。第一篇教的是陶渊明的《归去来辞》,我一直记得开头二句,“归去来兮,田园将芜胡不归……”,此篇是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而作。印象很深的还有《吊古战场文》、《祭十二郎文》等等,“浩浩乎!平沙无垠,敻(xiòng)不见人……常覆三*;往往*哭、天阴则闻……”

读后凄惨阴森之感郁结心头,列朝列代统治者争权夺利,老百姓遭受残害是何等深呀。

唐老师还教我们《桃花源记》,那“晋太原中,武陵人……有良田,美池,桑竹之居……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……”读来使人如入仙境,如痴如醉。这是世人永远的憧憬和向往……。我非常感谢唐明菊老师,可惜学得太少了。

放学后,每天要练大楷写小楷。音乐课在一楼教室里上,那里有一架风琴。

在这里我们最要好的同学是陈氏三姐妹和他们的兄弟,幼凤、爱凤、伍凤、嘉鲁,他们住在愚园坊七号,独栋老式洋房。爱凤的字很好,我们写大楷不临帖而学她的字。她们的堂兄后来成了姐姐的爱人。她们读圣约翰大学的哥哥是我们初中时数学教师,她们思想进步的七阿叔,成了我进步思想的启蒙老师,是他在我初二辍学在家时,介绍我读斯诺的《西行漫记》和苏联法捷耶夫、陀思妥耶夫斯基、高尔基等的一些著作。在洪光小学四年的学习很顺利,很扎实。但在年12月,日寇冲进租界,整个上海被日寇占领,我们在兽蹄下过着亡国奴的生活。靠爸爸工薪维持生活日益捉襟见肘。一次爸爸带我们去交学费,遇见一个友人,爸爸说“今天我去抠血去”。所以我恨日本*子,我下决心要学习好,得名次,能减免学费,减轻爸爸的负担。

(36)

幸福的童年渐渐远去

随着小学毕业,我们幸福的童年渐渐远去。

▲父亲钱虞臣(上世纪40年代初于上海)

我们的童年很幸福,充分享受着父母的爱,但也亲身经受到、看到、听到旧社会对妇女、对人的不平等,特别国家遭受到日本*子野蛮的侵略,心中蕴藏了不平和仇恨,所以以后接受新思想特别容易。

如我们女孩不能进祠堂;阿香姐因生孩子弄破了膀胱,被遗弃,一生过着用尿布的孤苦生活;一户人家的童养媳,经常遭*打,那个撕心裂肺的哭叫声,传得很远,很远……大台门外均嫂嫂的丈夫在石灰店做工,只有三元钱月薪,要养活一家六口,一个儿子不幸在河里溺死,买口薄皮棺材都困难;万恶的日本*子侵略,我们遭受日本*子轰炸的恐惧和逃难的艰难,轧户口米,吃掺了石沙的碎米,交不起学费等等亡国奴的生活。还有国民*抽壮丁、强拉伙,青婆婆母子生离死别的悲痛绝望的场面……都深深地烙入我心中……酝酿着、点燃着反抗、复仇的火种。

年7月

于上海新华路小夏小音寓所

▲妈妈用过的双喜彩甏

▲外祖母用过的刨花缸(注)和清朝生产的茶壶

注:外祖母把买来约尺把长一寸宽的刨花(含胶汁木头薄片)放入半缸清水中,不久即成薄胶状水,刷在头发上,光滑又可定型,约一周换一次。

▲妈妈用过的狮子彩画缸

▲妈妈用过的彩画缸

本文完作者简介:钱玉音,年出生于上虞县孟尝乡皆宜堂(现属丰惠镇东门村)。离休干部,现居上海,编有《家书抵万金》、《春风夏雨话岁月》等。往期作品回顾:?《祖屋?祭?祠堂?河埠头》?《桂花香处是我家》?《皆宜堂游子第十次回老家之感--玉音匆匆忆今秋》?《故乡·母亲·童年之一》?《故乡·母亲·童年之二》编辑▏甄秀丽扫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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